迷 茫
2017-01-14 10:13:45| 分类:
文学天地*散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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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亭
2016年12月的第四周,五个工作日里,有四个我是在雾霾中度过的。19日,我去主城区参加某大学组织的讲座。听完课已是九点多,文友开车拉我回小城,重重的雾霾使人丧失了判断的能力。如果没有几步外的隐隐约约的车灯的导引,几乎让人不能相信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开这个厚厚的茧。文友的义气让我感动,他执意送我回家,朦朦胧胧中,车开过了站竟然不觉。
20日中午,我赶车参加下午的课。雾霾的深重,已让我丧失了遣词造句的能力,找不到表情达意最恰当的词汇了,抑或说已懒得去找。冷气袭人,空气酸鼻,我又走在候车的空档里,在雾霾中足足呛了两刻钟。我的嗓子难受起来,一种刺鼻的东西赖在喉咙里。我觉得自己彻底完了,服了一周的药才止住的感冒卷土重来。
那一周,直到星期五才雾霾尽散,让人感慨,活着终有些盼头。毕竟,活着是美好的。
12月30日,我在傍晚踏上了去异乡的路,送行的除了亲友,还有死乞白赖的雾霾。次日在青岛栈桥,在曾举办过奥帆赛的海边,是一个无比晴朗的日子,冬天里晴和的日子很适合人们看海。定定地望着辽阔而蔚蓝的大海,蓦地想起了诗人海子,他为什么要卧轨自杀呢。海子的年代,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雾霾。让他厌倦了这个世界的,肯定不是生态环境危机。海子留下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句,多大胸襟的人才有啊,他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人们的种种猜测,无非也只能是猜测,留下一个迷宫给我们。
新年的第一天天气是好的。我们赶往崂山北九水风景区。出门的时候略有雾霾,我不无担心。进了崂山,雾霾已散去,我终于看山是山了,岂不是一种意外,一种幸运?
第二天老天又翻了脸。从雾霾浓浓的青岛回到浓浓雾霾的家乡。在市中心城区,一股刺鼻的酸味让我无法抗拒,我又不能屏住自己的呼吸。
第三天还是雾霾天。到了下班的时候连几步开外的路灯都在迷蒙中了。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的今天,那日正是假期,我穿云破雾赶往一家叫昊齐书斋的旧书铺购买一部书所受的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雾霾是人自己造的孽,有个词叫做自作自受,信乎?这几十年间人们强加给老天的东西,老天并不领情,悉数还给了人们。毫厘不爽。这是发展必然付出的代价吗?雾霾来袭的时候,似最讲究一碗水端平,不分什么彼此你我,老弱妇幼,达官显贵,公子小姐,地厅级副处级,它平均分配,各打五十大板,除非你把自己装在套子里。没有世外桃源。
“雾都”似乎已成了一个流行词。狄更斯有一部书叫做《雾都孤儿》。我对雾都伦敦的一知半解,不是来源于直观的感受,而是纸上的阅读。雾都重庆,则因为它曾是国民政府的陪都而让我记住。当雾都这个词可以随意加冕于任何一个省城、市地、区县的时候,这肯定不是一种荣耀的光环,顶多是一种无奈的调侃和怨尤。说什么人定胜天,人在这雾霾面前,只有无条件地接受吗?
自然,我们也是怀了美好的期冀的,早上一觉醒来,朝霞满天,天清气朗,这是梦吗?写完这篇小文的时候,天刚放亮,窗外又是愁雾锁城,几乎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又是一个雾霾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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