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香今犹在
2015-05-22 10:42:15| 分类：
文学天地*散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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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东
你总是这样!
甚至让人还没来得及注意到你,便又迫不及待地在倒春寒的朔风中坚强地成长孕育。不经意间,枝头上就挂满了数不清的如同技艺高超的厨师雕刻出的腰花般的幼穗——那穗状花序正在枝枝杈杈间探头探脑。
若不留心,这些小精灵在绿叶掩映下是难以被发现的。瞧吧!洁白如雪,火红似霞,灿烂多姿,从报晓的迎春连翘到此起彼伏绚丽绽放的樱花、梨花、杏花、桃花,处处春光明媚,灿烂无限,洋槐花自然就少有人问津了。
似乎洋槐树也是不屑炫耀的,即便是满树花开亦是默默无闻。无论是身处僻静还是贫瘠,富饶还是闹热,层林或是角落,抑或沟旁路边,她总是不张扬亦不炫耀,默默坚守,茁壮成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容面对风霜雨雪,尘世喧闹和阳光雨露。
史料记载,刺槐又名洋槐,皮厚,暗色,纹裂多。树叶根部有一对1—2mm长的刺,花为白色,有香味。果实为荚果,每个果荚中有4—10粒种子。刺槐木材坚硬,耐腐蚀,燃烧缓慢,热值高,刺槐花可食用。它原生于北美洲,属蝶形花科刺槐属的落叶乔木,现被广泛引种到亚洲、欧洲等地。如今,在乡村、田野、路旁、沟河边随处都能见到。
我住所的窗前不远处,就有一棵硕大的洋槐树,那皲裂粗大的枝干像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稳稳地矗立在大地上。每当花开之时,花香扑鼻,群蜂嗡嗡,树影婆娑,引得人们在花冠下驻足休憩,或嬉戏群舞,或聊天打牌,成了玩乐的好去处。尤其是那略带香甜的花香,让人嘴中便产生了条件反射式的咀嚼的冲动。
时令季节,若到乡下,或在酒店食府亦有可能品尝到由槐花做成的各色菜品或槐花糕。记得儿时,每当槐花盛开的季节,母亲便把家门口那棵洋槐树的槐花适时摘下。先放进开水里过一遍,再用油炒,起锅时加入适量的盐和醋,倒进碟子里,加点味精、麻汁、香油,哇!像一盘碎玉,不仅赏心悦目,而且色香味俱佳,常常惹得我们馋涎欲滴,胃口大开,不等大人们坐下,就已吃了大半；有时,母亲还把槐花与干面粉、豆粉混合,拌匀后放进蒸笼,就成了又绵又酥,甜丝丝的“槐花糕”,吃一口余味无穷,好像那槐花已经沁入你的五脏六腑……蘸着蒜泥吃的槐花菜团子和加入槐花做成的槐花鱼,也是一道特色的佳肴……
如今,槐花即便是人们在打牙祭时也只是懒懒地尝两口,或曰“尝鲜”了。而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却是人们得以改善拮据生活的极品“美味”了。
槐树的花,即便是开败了,也不会像只给人们以唯美的樱花那样花期一过就散落一地任风飘舞,而是由花成籽,结成像扁豆样式的长条籽荚,孕育成果实种子。
春花而秋实。目睹着这株粗壮且给人们遮挡风雨的洋槐树,我脑海中便浮现出建设者的高大形象。作为城建铁军,这一群清一色黑不溜秋的汉子,他们也是如此这般坚挺,也是这般不张扬,也是这般年复一年地坚守一线岗位,默默奉献,索取的极少,回报的却很多。而紧临槐树周围的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那宽阔整洁的通衢大道,以及那一砖一瓦铸就的地标性建筑,不正是他们用汗水和智慧凝聚成的建设成果吗?
枝头春意闹,芳妍正当时。当无数人们探寻美的眼睛被那迷人的春遮望眼时,在我眼中,槐花亦是最洁最美的。望着树冠上那些舞动着的精灵,我似乎又嗅到了那熟悉的花香和那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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