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
2015-05-17 11:53:07| 分类:
文学天地*散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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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 敏
这名字真好听,来自木心的一首诗。他在诗中写道: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晨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这几句诗,简单,干净,却又滋味悠长。他还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是呀,以前真慢。没有QQ、没有微信,想念了,只能写信。坐在灯下,一行一行地写,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写完了,把名字轻轻落在洁白的信纸上,旁边画一个笑脸,小心翼翼地封在信封里,投进信筒,开始遥遥无期的等待。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甜蜜,下课了,在学校门房的窗台前晃来晃去,只等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夹在窗棱里。
喜欢一个人,只能远远地看着,目光是唯一可以抵达对方的情谊。夕阳西下的黄昏,趴在四楼教室的栏杆上,看着白衬衣蓝裤子的他从车棚里把自行车推出来,一跨腿上去,晃悠着骑出校园,拐弯处,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目光和目光碰撞,在煦暖的午后交织成不言而喻的情愫。我们说一句话都要很久,学期结束,临近放假,在校园邂逅,擦身而过的时候,轻唤一声:“哎!”两人伫立,互视,淡淡地笑着,心照不宣。
每一天的阴晴圆缺,每一日的风霜雨雪,都掺杂着十足的爱情与生活的味道,浓郁、芳香,甚至当你手捧一杯热咖啡从冰天雪地的校园走过,无意中触碰到一枝松树上的雪,你都会暗暗思忖:是不是他,想你了。声声慢,步步慢,字字慢。那时候,总感觉一辈子很长,足够我们在暗暗的喜欢里,慢慢地走完一生。
妈妈说,煲汤要慢慢的,爸爸说,种树要慢慢的,爷爷说,活着要慢慢的,我想说,爱也要慢慢的。慢慢的,汤能煮出滋味,树能深深地扎下根,人能活得悠然自得,爱能守得天长地久。别急着开始,着急的开始就是着急的结束;别急着离开,着急地离开就会着急地失去。选了一条路,就慢慢地走下去,风雨无阻,才能收获整个春天。爱了一个人,就慢慢地爱下去,不离不弃,才能爱得隽永,共守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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